Hal粉,M家吃Tony。神烦RR,别和我提RR的绿灯。

【DCEU】 More Than I Can Be ( WonderSteve )

别激动!改个名字……

DCEU未相遇的昨日系列。我终于还是搞成了系列好开心!

第一篇是Hal中心《未相遇的昨日》,第二篇是Kal & Hal友情向,大概就算克拉克的《未相遇的昨日》吧——《伯利恒之星》,这篇就是Diana & Steve的《未相遇的昨日》了。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作为世界上最快的人,巴里·艾伦总是在各种事情上成为了最后一个人。这一次依然没有例外。

从中城警局的化验室里出来,他才在警局大厅的电视上看到发生在珍珠港上空的不明飞行物坠落事件。新闻里,超人带着差点砸在火奴鲁鲁市中心的UFO飞向天空。

几秒之后,巴里出现在联盟新建成的瞭望塔上。

 “嘿!大家都还好——吗?”巴里的话尾直到红色身影携带的电光熄灭才甩进瞭望塔的大厅。

大厅里,布鲁斯和哈尔正在全息投影的屏幕前争论,泛蓝的投影和绿灯戒指绿色的影像叠在一起。

哈尔抽空打了个招呼,又回过头说:“我不知道,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会把飞船残骸带回绿灯军团。”

布鲁斯不悦:“钢骨监测到时空维度的异常波动,我需要把它留到调查结束。”

“布鲁斯,虽然我不介意你黑漆漆的控制欲忍不住查一查这玩意儿,但是不能留到调查结束,这是绿灯军团的事。”

“如果是针对地球的攻击,那就是联盟事务,乔丹。”

“绿灯军团会查出来。”哈尔开始皱眉,双手抱胸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我会查出来。”布鲁斯挥手熄灭了全息投影,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嘿……大家,谁能和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儿吗?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巴里插进永远三言两语就吵架的两人中间,总算问出了从他踏入大厅就想问的问题。天知道对于一个速跑者,这等待有多漫长,“布鲁斯穿着礼服,哈尔——等等,白色是海军军装吧?你还挂了个上校军衔?”

哈尔放下手,叹了口气,一脸疲累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说来话长——”

 

“我们在参加一场军方主办的慈善拍卖会,拍卖所得用来维持珍珠港事件的纪念馆、儿童教育和罹难士兵家属生活。”戴安娜在门边出现,移步来到哈尔身边,倚身靠在桌沿,卡尔在她身后飘了进来。

巴里看着一袭海蓝礼服的戴安娜,又看了看布鲁斯和哈尔:“所以?你们?全部?一场?”

克拉克在布鲁斯身边落下,“是的,全部。非常意外。”

巴里非常感激穿着制服的克拉克,让他不至于成为站在穿着黑色礼服的布鲁斯、白色海军军装的哈尔和海蓝礼服长裙的戴安娜身边唯一画风不和的一个。

“所以你也在?”

克拉克耸肩:“记者的工作。”

布鲁斯在巴里询问的眼神里不情不愿地答:“韦恩集团收到了军方邀请函。”

戴安娜挑眉:“私人兴趣。”

巴里转向哈尔:“你呢?你早就退役了吧?”

哈尔用手指往后梳了一把落在前额的头发,另一只手转着白色的军帽:“还个人情,海军借我去当个卖笑的海报男孩。”

巴里笑起来:“上校军衔的海报男孩。”

哈尔摊手:“都是一个名字,谁让他们给我海军常服。”(空军上尉和海军上校都是Captain)

“白色很好看,哈尔。”戴安娜勾起哈尔手指上的军帽,扣在哈尔头上,“你可是今天全场最迷人的宝贝。”

哈尔站起来,摘下帽子,行了个夸张的绅士礼:“能得到全场最美丽的女士赞扬,不胜荣幸。不知最美丽的女士能否赏光和最迷人的宝贝跳一支舞?”

“哦,你肯定想了很久。”戴安娜笑着说,“当然,为了最迷人的宝贝。”

“所以你们要在正义联盟的大厅跳舞了吗?”布鲁斯说。

克拉克走到控制台边,“有什么不可以呢,布鲁斯,既然刚刚结束了任务,现在又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他说,“让我来看看,钢骨肯定在控制台下了些歌曲。”

 

优美柔滑的圆舞曲响起,克拉克的古典品味,一首经典的华尔兹。

哈尔带着戴安娜滑入大厅中的空地,他们在近地轨道上的基地中心旋转,蓝色的裙摆在舞步间泛起波澜,像海浪拍在雪白的军装。

身后的大窗映着地球的一小半,在阳光照耀下围绕着一圈与戴安娜礼服同色的蓝光。

 

时间忽然栖落在戴安娜的指间,透过哈尔的肩章,在旋转摇摆间熠熠闪起遥远的辉光。

 

那个夜晚没有这样明亮的光,也没有优雅的舞曲和辉煌的太空作陪。

只是点着昏黄灯盏的小餐厅外的马路。

天上飘着细细的雪,灰色的,带着那时特有的阴霾。

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摆出了一样邀舞的姿势,她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上。

那时的她对这世间的一切近乎一无所知,他带她跳了生命中的第一支华尔兹。

没有成型的舞步,没有音乐,只是两个人相互偎依,随着步子摇摆。

他有一双与她的礼服一样的蓝眼睛。

 

史蒂夫·特雷弗。

戴安娜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引领她走进人类世界的人。

她的生命中有太多第一次和他相关。

 

有的时候,戴安娜看着联盟同伴的蓝眼睛,也常常想到史蒂夫。

卡尔的眼睛是人类所不可能拥有的蓝色,用世间一切的蓝去描述都不及。布鲁斯的总带着或深或浅的阴霾。巴里的眼睛用哈尔的话说是云端之上大气层的颜色,纯净透彻,是包裹着地球的那一层蓝光。

史蒂夫的,大概是天堂岛的海水吧。

你越靠近,越能发现不可见的深邃。

 

史蒂夫闯入她的生活的方式就像他的飞机,直直砸在海面,溅起浪花,掀起波澜,卷起漩涡,然后深深地沉下去,以永恒的方式静止在最深处。

 

他带来了戴安娜所不熟悉的整个世界。

他以不可能的方式闯入了天堂岛这片神佑之地。他是这个岛上从未出现过的男性,他开着一个钢铁巨鸟在天空飞翔。

他带来了士兵、枪械、子弹。

他带来了战争。

 

母亲曾经对戴安娜说,因为人们在战争中蒙受苦难,所以神创造了亚马逊人,代替他们保护这个世界。阻止战争是她们的使命。可是戴安娜长大的世界里,亚马逊姐妹英勇善战,但从未实践过她们的使命——从战争中保护人们。

亚马逊人偏安一隅,众神的福荫将她们的国土隔绝在人类的世界之外。没有亚马逊人曾经离开,也没有人曾经闯入。

史蒂夫是第一个。

他带来外面的世界正陷于战争的消息。

一场突然爆发,短短数月内卷入整个世界四分之一的国家,波及数千万人,并陷于拉锯、毫无进展的战争。每天都有数十万人倒在遍布铁丝网、拒木、堑壕的泥泞土地上。每一个被卷入的国家都被榨干了血液,打碎了骨头,似乎下一刻就要死于流血,或被外力打倒。可是就是这么奇怪,他们就这样无时无刻不往外流淌着鲜血,半死不活互相厮打了整整四年。

亚马逊的女王认为这是战神阿瑞斯的罪恶。但是她并不打算为此做些什么,她只是给了这个带来战争的男人一艘船,让他能够离开这片神佑之所,回到属于他的、血肉模糊的世界去。

 

“为什么我们不再保护人类?”

“因为他们不值得,戴安娜。”

“我不能对无辜的人因为阿瑞斯的作恶付出生命视而不见,如果没有人愿意去保护人类,那么我会去。”

戴安娜决定与史蒂夫离开天堂岛的时候,她的母亲说:“你永远是我的最爱,戴安娜,小心人类,他们不配拥有你。”

那时候的她满怀意气,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不舍、伤感与怜悯。

 

她亲眼看到了那个世界。

那个亚马逊人曾经保护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天堂岛有太大太大的区别。

当时人类最伟大的都市——伦敦——是个染满黑灰,无处不在喷吐黑烟的古怪都市。往来的人群穿着累赘繁复又奇异,既谈不上方便行动,更谈不上舒适。

女人被长长的裙子绊住脚步,高而尖的鞋跟怪异而病态。她们把自己勒地喘不过气,只为了凸显不允许被露出的乳房、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布满蕾丝花结而高高耸起的大裙子。

男人的领结勒在喉口,带着装腔作势的高帽和毫无用处的手杖。

他们高高昂着头颅,从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佝偻着身躯的人身边走过。

有抬头才能望见的,像一根根直冲着天空竖起尖矛的塔楼,傲慢而靓丽,在灰蒙的薄暮里都折射着金色的光,看着这些骄傲的建筑,让人记不起小心脚下的路。

有低头才能避开的污水坑,灰色的雪、泥水、黑土被往来的脚印、车辙碾烂搅拌,要那么小心才能避开,无暇去抬头看那些光鲜。

“欢迎来到游乐园伦敦。”

“它真古怪。”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后来她发现,这个都市并不是人类最奇怪的地方。

人类的世界,女人不享有男人的权利,更别提上战场这样的事情,衣着华丽的淑女避之不及,衣着朴素的妇人妄想无门。

而战场,是另一个集合了所有人类古怪和诡异的地方。

史蒂夫带着他的小队和戴安娜穿越法国战线,去摧毁德国制造毒气的地点——或许是阿瑞斯的所在。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被战争压垮的法国后方。

史蒂夫指着一片覆盖着残雪的平原,曾经缀满金色麦浪和一望无际葡萄藤的田地,现在只有雪水浸湿的黑土长着零碎枯黄的杂草。磨坊的风车已经破烂不堪,没有马能够拉磨,也没有小麦需要碾磨。

城市没有比乡下更好,曾经以繁华荣冠欧洲的都市再也不见夜晚的霓虹。一条一条大街关门歇业转让出售的店铺是城市的主旋律。年轻和年老的妇人在泥水里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行,见不到几个年轻的男人。

他们穿过新兵启程的车站,这时候她知道,年轻的男人都去了哪里。他们都从这里启程,然后被送入机枪和炸药的虎口。很意外这个车站还能聚集起这么多人,因为更多更多的人早就在马恩河、莱茵河、凡尔登和索姆河化为了肉泥。

 

这是1917年的末尾。

沙皇俄国在这一年成为第一个倒下的国家,它在与德国的角力中死于革命。奥匈帝国离死不远,英国尚能喘息,法国和德国像罗马斗兽场上最后剩下的两个角斗士,他们满身伤口,肌肉麻木,骨骼破碎,他们只是忍着,不成为先倒下的那一个。

 

他们来到被封锁的前线。

前面只是古怪,这里是地狱。

一片远眺也望不到边际的深黑土地,弥漫的雾气不是清晨温柔冰凉的晨雾,是不知哪一方施用的毒气。一重一重的铁丝网让血肉之躯寸步难行,无处不在的拒木堆在深深的堑壕上方。

士兵全都躲在在看不到尽处的堑壕里,堆在堑壕前的不是沙袋泥土,而是无数残破的尸体。堑壕里流淌着浑浊不清的污水,跳蚤、水蛭、老鼠在士兵脚边攒动。

有的士兵枕着死人的残肢酣睡,有的就着污水泡开黑硬的干饼。他们的眼神并不像活人。

 

他们停留了一夜,正好是平安夜。

晚上,战壕里的士兵唱起家乡的颂歌,远远从战场的另一头,也飘来语言不同的歌声。士兵背靠着残尸,面对着篝火,隔着绵延不尽的铁丝网、拒木、机枪和炸药,用不同的语言赞美同一个上帝。

戴安娜问史蒂夫:“你们为什么打仗?”

旁边的士兵见怪不怪地回答:“每个节日我们都会隔着防线唱歌。第二天该打打,该杀杀,该死的,就死。”

这一片方圆几十公里的土地埋葬了整整一代英法青年几百万条生命。

他们没有未来。

他们有的是明天。

该打打,该杀杀,该死的,就死。

 

“对不起,戴安娜。”那是史蒂夫第一次对她这么说,“我不该带你到这个世界。”

“我怎么做,并不是因为你。”这是也第一次她这么说。

 

他们继续穿过了德国的防线,德国的状况比法国还要糟糕,他们甚至吃不起黑硬的干饼,有的只是萝卜和芜菁。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接到了进攻的指令,一车一车的士兵被从遥远的奥匈帝国与俄国的交界处征调,这个帝国赌上了自己残存的所有血肉,做最后的致命一击。

在离这片布满血肉的土地很远很远的大洋彼岸,20万的军队在一个冬天里扩招为了480万,雷云一般集结的士兵做好了投入这场战争的准备,史蒂夫就是他们之中早早被派来的一员。

 

戴安娜要找到阿瑞斯,史蒂夫要找到毒气的配方。他们借助史蒂夫卧底德军的身份,在一场舞会上遭遇研制毒气的毒药博士和疑似阿瑞斯的德国将军。

他们没有跳完那一支舞。

那时的戴安娜穿了一袭海蓝的长裙,剑藏在她的背后。史蒂夫穿着他卧底德军的军装,辉煌的水晶灯在他领口的蓝马克斯勋章上流转着光。

他从没机会穿上美军的空军军装,更不可能有机会穿上哈尔的这一身。

白色的军礼服配上他的金发蓝眼一定非常迷人。

他从没有机会。

 

史蒂夫炸毁了毒气制作工厂,销毁了配方和已经制成的毒气弹,戴安娜也顺利找到了阿瑞斯。

他们在德国的街道上进行了最后的决战。她与史蒂夫曾经共舞的小餐馆在战斗中化为废墟。

 

“你是谁!”阿瑞斯这么问。他不止问过这一次,远在伦敦,他们就该发现这隐藏在双方高层里挑动战争的恶魔。

“我是天堂岛的戴安娜,希波吕忒之女。以世间所有美好的名义,你对这个世界的怒火,就此终结!”

“我知道你!希波吕忒和宙斯苟合的杂种!你们真的以为生命是我母亲的赐福吗!我的母亲,伟大的天后,怎么会祝福宙斯的杂种!

“不是宙斯的杂种,他会赐予你他的神器?不是宙斯的杂种,你能有这样的力量?”

阿瑞斯的生命终结前,他大声喊:“你以为是我!带来了战争!不!战争是人类的本能!人类生来就自相残杀,我只是让他们释放本性!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战争!等着瞧吧!”

 

这是1918年的暮春。

德国赌上帝国最后的血肉做的生死之搏,止于能眺望到巴黎的郊外。那里有数之不尽的士兵、坦克、枪炮在等待。

然后又是一场战争,血肉之躯无法逾越的铁丝网、拒木和壕沟组成的防线被一辆辆装甲巨兽轻易碾碎,仿佛之前倒在这些东西面前的那几千万生命是梦中乍然亮过的星火。

这是终结这场战争的战争。铁与火宣告了德国的失败。

11月11日11时,贡比涅森林响起了101响炮声。

仿佛长暮终响的报晓,人类终于从噩梦般的四年里甦醒了。

 

戴安娜杀死了播撒战争的神明,但他们并没有终结战争。

史蒂夫和戴安娜目睹了那场铁与火的亚眠会战。血肉之躯在机枪和炸弹之前如此不堪一击,而机枪和炸弹在坦克面前又如此无力。

人类总能推陈出新,想出更有效的屠杀自己的方法。

史蒂夫喃喃重复了一遍他在天堂岛对着希波吕忒女王和戴安娜说的话。

 

 “你有什么目的?”

“终结一场战争。”

“什么战争?”

“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

那时的他被真理之索捆绑,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史蒂夫看着铁与火的巨兽碾过堑壕、铁丝网和血肉,喃喃说。

 

这场噩梦之初,所有人都认为它会在圣诞节前结束。几场会战会决定一切,就像一百年前的那些战争一样。骑兵冲锋、步枪齐射。一场战争,终结未来一切战争。

而事实是,这场战争中,杀人的武器不再是血肉之躯能够阻挡,更别提骑兵能在铁丝网、拒木和壕沟里起到什么荒唐的作用。参战的士兵大部分时间不在战斗,而像那些跳蚤、水蛭和老鼠,躲在堑壕里,与尸体和污水为伍,等待愚蠢的将军把他们以进攻的名义像倾倒垃圾一样送到机枪的准心口,成为那些堆砌在战壕口的尸体中的一具。这样的残酷被生命的数量拉到数年这么长。因为还有鲜活的生命可以投进这场拉锯之中,他们就不断地投入,像把煤块铲入蒸汽机车的煤炉。

欧洲这一代青年就此凋零,他们的生命之火什么也没有点燃,也再也不会被点燃。

 

史蒂夫和戴安娜回到了伦敦,胜利的礼炮传来的那天,他们在街头看到铺天盖地的英国国旗,人们相互拥抱,欢呼雀跃。

然后他们看到了下一场战争的火花,在巴黎数之不尽的会议中,在撑到最后的国家为了弥补自己而贪得无厌地索取中,若隐若现地迸发。

 

一曲终结,旋律忽地转为了热烈的爵士乐。

哈尔没有放开手,突然就着旋律带着戴安娜快速转起圈来。

在哈尔的笑声里,巴里责怪地叫到:“哈尔——!”

戴安娜完全没有被这场意外打乱舞步,她踩着节奏极快地变换步子,拉着哈尔旋转,等到乐声一停,哈尔俯身,戴安娜下腰,扬手舒腿,摆出一个极漂亮的定格姿势。

哈尔扶着戴安娜的背直起身,惊喜地说:“嘿!你会这个!”

戴安娜理了理哈尔的军礼服领口,宠溺地笑笑:“哦,空军男孩。”然后迤迤然抽身。

巴里双手叉在胸前:“你的恶作剧还有什么来源不成。”

哈尔笑:“这是空军的传统,通常我们邀请女孩的时候会这么来一手。”

“你是指空军的陋习。”

哈尔摆摆手:“因为我们不会晕呀,女孩们肯定是要受不了的,然后结尾下腰的时候就会——”他一把拉过巴里,重新摆出刚才的姿势。

“嗷!哈尔!”巴里一个重心不稳,不得不抓住哈尔的手保持平衡。

“——这样。”哈尔飞了个媚眼,然而并没有人欣赏,很快被站稳的巴里重重推开。

“嘿!”巴里生气地说,“别拿我做示范!”

哈尔无辜:“除了戴安娜你最轻啊。你要我拿克拉克还是布鲁斯做实验?”

巴里瞄了眼坐在一边看这场闹剧的布鲁斯,想象了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冷战。

布鲁斯挑起眉。

那一边克拉克已经和戴安娜跳起舞了,鲜红的披风和海蓝的长裙,划出一道道圆弧,仿佛雨滴落在湖面的圈圈涟漪。

银河在他们身后辉煌而壮大。

 

战争结束后,戴安娜与史蒂夫回到了美国,史蒂夫带她生活在加州,临近海边。他觉得在海岛长大的戴安娜会更喜欢大海。

那正是爵士乐兴起的年代。

他们常常光顾那些活力四射的酒吧,史蒂夫不止一次带她跳过那个高速旋转的舞。空军男孩的陋习,仗着做过旋转训练,他们没什么做不出的。

那时候的史蒂夫也很忙碌,他参加了一场又一场授勋仪式,获得的勋章未必比蓝马克斯常见。美军陆军航空队正是发展壮大的时候,史蒂夫是少有的有战场击坠经验的资深飞行员,他被授予上校衔。

戴安娜回了几趟天堂岛,又回到加州。

他们有了20年美丽的时光。

他带她去看那些没有被战火摧毁过的、或者说,战火早就远去的,人们的生活。

约塞米蒂的雪山、巨松、日光岩和瀑布,中部平原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大峡谷和羚羊谷鬼斧神工的风化岩,黄石公园五颜六色的大棱镜和间歇喷泉,纽约的高楼和华盛顿的国会山,波士顿海外的鲸鱼和海豚。

人类的世界远远不止那些可怖和怪异。

他们确实还有温暖和美丽。

 

再后来。

再后来,那片土地又传来了战争的消息。

 

战争爆发前,风声就一阵紧似一阵,史蒂夫早就接到了消息。他已经是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将军。

德国被战争的巨额债务压到脊梁垮塌,反而反弹起来,绝境重生,摩拳擦掌,只为一雪前耻,上一场战争的灰烬里诞生了硫磺火湖里的魔鬼。

德国对波兰开战的消息传来,史蒂夫坐在屋檐下,远方的大海蓝得就像天堂岛。

史蒂夫说:“对不起,戴安娜。”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是1942年。美国加入了这场比上一场更大、卷入的国家更多、死亡的人数更多、死亡的方式更有效率的战争。

他接到了随航母出发的命令。

“对不起,戴安娜。”离开之前,他说,“我不该带你来这个世界。我们辜负了你。我,辜负了你。”

“我的选择,与你无关。”戴安娜温柔地拂过他的鬓角,他的金发不再那么闪耀,转为棕色,染上了星点的霜华。他的眼睛依然那样蓝,仿佛天堂岛的大海。

可是就像这个人类的世界。

离得越近,越感受到美好和深埋的阴暗。

 

她的母亲说的没错。阿瑞斯说的没错。她不能阻止战争。他们不值得拥有她。

人类挑起的战争,她不能参与。

人类创造了一个她不能与之并肩的世界。

 

史蒂夫再也没有回来。

 

哈尔还在追问戴安娜知道空军小伎俩的原因,被巴里赶到了一边,然后克拉克带着他们去查看暂时放在孤独堡垒的不明飞行物残骸。

 戴安娜在布鲁斯身边落座。

布鲁斯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瓶威士忌。

“我猜你想喝一杯。”

戴安娜接过杯子,笑说:“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拍下的那枚蓝马克斯勋章,史蒂夫·特雷弗,空军少将,这是他卧底德军时候的勋章。”布鲁斯抿了一口酒,“卧底能获得蓝马克斯,确实是传奇的人物。”

“空军的男孩们,上了飞机还能记着什么呢。”戴安娜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他一生都想空军能独立建军,可是他没有等到那个时候。看着哈尔穿那身军装,虽然是海军的,我就想他能穿上肯定非常迷人。”

“他是你离开人类世界的原因吗?”

“我走入或离开,都不是因为他。”戴安娜说,“他伸出手,是我把手交到他手里。”

他们相对无言。

许久,布鲁斯举起杯,地球的倒影落在杯沿。

“敬成就世界的人。”

戴安娜轻轻磕碰他的酒杯,银河的倒影和地球的短短重叠。

“敬成就我们的人。”

 

The End

 

 

 

 

 

 

 

我超!!!!!!!!!!!!!!!!想写又很纠结会破坏美感但是真的超想写的结局,不想看的就不要当真啦。反正正文里已经给了注定在电影里一战中就挂掉的史蒂夫开了20年的外挂,也不介意来个这种结局了嘛。准备好了吗?确定要看了吗?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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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特雷弗,好耳熟啊。”哈尔跟着克拉克进入孤独堡垒的时候,搔了搔下巴,迷惑地皱起眉。

巴里好奇:“戴安娜买下了这个人的东西?她不是只做古董生意?”

克拉克说:“是个空军少将,当时还是陆军航空队吧。牺牲在太平洋战争,那个蓝马克斯勋章是他一战在德军卧底时候得的。回国之后获得的勋章多得数不过来,这个是最传奇的。”

“蓝马克斯是我知道的那个蓝马克斯吗?卧底能卧底到得蓝马克斯?”巴里怪叫。

克拉克点点头,“是你知道的那个蓝马克斯。”

哈尔纠结地说:“我总觉得我最近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绝对不是这次拍卖会。”

巴里翻了个白眼:“谁要信你。”

 

阿灵顿国家公墓是华盛顿最安宁的地方。

成百上千的雪白墓碑像肃穆的士兵,在这片青草地上延展开。

总有人陆陆续续来拜访,洁白的石碑和各色鲜花,阳光穿过树影落下斑驳的光点,宛如跳跃的精灵。

史蒂夫的墓碑在一棵长青的松柏边,环绕着他的战友。

还是清晨,墓碑边放着一支带水的风信子。特雷弗家还记得这位祖父辈的人物,大抵还是给戴安娜一点安慰。

她带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阿灵顿常常看到带着火红玫瑰的人,这一束国花,又恰恰代表爱情。无数未死的爱,寄托在这些花朵,默默地说给亡灵听。

戴安娜伸手擦了擦墓碑上史蒂夫的名字,没有积灰,雪白浑然一体。

“我有了一些战友。”她说。

麻雀和罗宾鸟在枝头欢快地吱吱喳喳,偶尔有松鼠从枝头一掠而过,青草地上的露水未干,钻石一般闪着光。

她沉默良久,只是抬头远远凝视着开阔的墓地。

墓碑间,有许许多多悲欢离合。

“我们会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她抽出一支玫瑰,落下一个亲吻,把玫瑰叠在风信子上。

风在她身后轻轻拂过这片英灵沉睡的土地。

 

远远有人呼喊:“史蒂夫!嘿!看什么呢?该走了!”

被呼唤的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空军常服,胸前别着上校的银鹰。他收回看着高挑女士背影的视线,答:“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没什么,走吧。”

 

真·The End.

 

 

1.     灵感来自万恶的还没上映就捅地我痛彻心扉一刀的fanvid:贫道爱吃肉的【DCEU】【WonderSteve】如果我变成回忆(30秒摸鱼)
2.      不要问我超想写的结局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不明白的查查风信子的花语。
3.       终于写了WonderSteve,好开心T-T
4.       一战相关资料来自天涯煮酒论史 1914:诸神末日by押沙龙(一战描写中角斗士比喻化用自此文,应该还有其他影响,因为主要看的这篇。想要简略了解一战过程看这张帖子最好啦!你们看了就知道我化用程度了[笑哭]),八月炮火,一战秘史。
5.       空军男孩的陋习当然是我胡诌的,我就只是想把哈尔插进去!
6.     “The war to end all wars” 是一战的代称,当然现在是一种讽刺的用法。在1914年8月,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英国作家H. G. Wells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就是The War That Will End War,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最后这场战争基本摧毁了欧洲的旧文明。而所谓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结局如何我们都知道了。

7.       看了好几遍预告片,蒙太奇太重,猜了几遍剧情都觉得不通顺,干脆自己开脑洞忽略掉剧情线。

8.       搞完史蒂夫和戴安娜了!祝愿神奇女侠电影大卖口碑大爆啊!我最爱的派派和加朵!!!

9.        蓝马克斯勋章真的是超稀有的勋章,想想电影竟然设定史蒂夫卧底都卧底出了蓝马克斯,简直细思恐极。大家可以搜一搜蓝马克斯的相关。

10.      哈尔穿的那件白色海军常服就是壮志凌云结尾他们参加结业酒会时候穿的那件啊,实在太帅了!空军只有短袖制服是白的,哭,找个理由让哈尔穿白军装!

11.      米帝的空军是在1947年才独立建军的,之前都是隶属陆军的陆军航空队。

12.     放了蓝马克斯勋章、哈尔海军常服、史蒂夫空军常服的图:点我

13.     上映后补充:猜错了,史蒂夫的蓝马克斯是偷衣服附带的,我说史蒂夫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偷人家衣服偷个有蓝马克斯勋章的是认真的吗?我不管,就当他卧底出蓝马克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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